[双花] 与梦
*架空,双花only
*唯心主义的意识流短篇
*时间线跳跃大
*照例out of character
*是梦到的,雷同纯巧合
**如有不适请立即退出,不要骂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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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著定命,人人都有一死,死后且有审判。
——希伯来书9:27
-01-
“你是罪人。”
“不要妄求赦免,你将生生世世背负这罪名,直到灵魂腐朽在深渊里。”
……
张佳乐猛地睁开双眼,几乎是从床上弹坐了起来,惊魂未定地不住喘息着。
又是这样……
这已经是第几次了?三十次?五十次?张佳乐无奈地摇了摇头。他早已懒得再去计这个数了。至于那个梦,他也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,可每次回想起来,都还会觉得心悸。
如果你想让张佳乐描述一下他的梦境,他会告诉你:那是无尽的黑暗,吞没了一切,人类和动物的尸体堆积如山,河道里流淌的是发黑的腥臭的血液。在那里没有人能看到希望,那不是人能待的地方,那是恶魔的深渊,是地狱。
他不止一次找过心理医生,医生听了他的描述后,给他做了极其全面的检查,结果发现什么事也没有。医生咬着笔尾沉思了一会儿,笑着站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年轻人,好好学习,少看点西幻小说吧。”
之后无论张佳乐在怎样解释他真的不看西幻小说,医生也只是一笑了之,他便不再做找心理医生这种无用功了。
他依然每隔一段时间,就会重复这个梦,简直就像是在害怕他会忘掉什么很重要的事似的。
可是,突然有一天,他的梦开始变了。
那是另一个梦境的开始。
他站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,那里没有门,没有窗,单纯得只见满眼的白色,就像是另一个异于人世的空间。
房间正中的床上,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。张佳乐看得分明,被压在下方的那个人正是他自己,可是,另一个人的脸,他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。
这不可能。
眼前这一幕幕堪比活春宫的景象几乎颠覆了张佳乐的认知,他用力揪着自己的发丝,像是要把这些场景从头脑里拽出去。
“是你啊。”
张佳乐听到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,他猛地回头,看到的是[自己],是刚才那个[自己]。
“你是谁。”
张佳乐想着,反正这是在梦里,看到和自己长的一样的人也没什么好怕的。———是吗?梦里?一直以来,自己真的是在做梦吗,自己所看到的,究竟是什么。
“我就是你。”[自己]这样说,“至于你所看到的,你可以理解为是在做梦,也可以把这些当做是你希望自己看到的。这一切是梦又不是梦,是存在的,又是不被人们认知的。”
“我接下来打算告诉你一些事情,这些事可能会改变你今后的生活,因此你有选择的自由。你可以选择拒绝知道一切,这样从此你再也不会被这些梦困扰。”
“呵。”张佳乐笑了,“你这样说,我当然更想知道了。况且你都用重复的梦境打扰了我这么久,哪有不告诉我真相的道理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[自己]也笑了,“好!这才是我啊!”
张佳乐莫名从[自己]的笑声中听出了几分愁绪与悲凉。
-02-
(注:[张佳乐]均指张佳乐梦境中的自己)
这里是一切的开始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那个家伙在参与‘审判’时居然独自杀死了近半人类,还制造了淹没一切的洪水。”
“太残忍了吧……这还能算是天使吗?根本就是魔鬼啊!”
……
对于纷纭的议论,[张佳乐]只是笑了笑,便束之高阁。他从不在意众神对他的看法,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执行“主”的命令罢了。
因为,他本就是“主”用来惩罚恶人和触犯禁忌之神的“制裁者”。
“喂!你们快去‘门’那里看啊,新晋的‘守门人’已经上任了!”一个天使一边嚷着一边跑过来。
[张佳乐]对于这些事一向是没什么兴趣的,但这次,鬼使神差地,他去看了。不过,等他到“门”那里时,其他围观的神几乎都已经散了。
新晋的守门人不是什么特别的家伙,没有三头六臂,不是虎背熊腰,看上去更像一个人类。
真没意思。他这样想着,转身准备离开。
“喂!”
听到喊声,[张佳乐]回头看了看,这儿除了那个守门人也没其他神了,应该就是他。
“你就是‘制裁者’吧?我听说你很厉害,要不要和我打一场?”
“不要。”
[张佳乐]扭头就走,却突然有一把重剑架在了颈旁,冰冷彻骨的剑锋紧贴着他的皮肤,似乎随时可能破开皮肉吸尽他的血。
“这可是你自找的!”这样说着,他已经和守门人缠斗在一起,直到有好事的神找来了大天使,才把打得难分伯仲的他们两个分开。
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天使啰哩巴嗦的训话,他们当然都是不听的,在那里互相瞪来瞪去,仿佛这也是一场争斗。
“张佳乐,孙哲平,你们两个不要再眉来眼去了!”这两人目光交流这么明显,大天使看不到才怪。大天使显然没有兴致称呼他们的职位,而是喊出了他和守门人的名字。
这,就是“制裁者”张佳乐与“守门人”孙哲平的初遇,是一切的开始。
这时,距离他们下一次相遇还有一年零两天。
距离他们承认相爱还有十年一个月零七天。
距离他们在一起还有十年一个月零八天。
距离他们计划逃离“主”的统治还有十年一个月二十天。
距离他们计划败露被追捕还有十年一个月二十天十三个小时。
……
-03-
“喂,这什么‘守门人’好像就是之前看不清脸的那个吧?你究竟想让我看什么?我要声明,我可是个唯物主义者,不信你这些怪力乱神的。”张佳乐试图拍[自己]的肩膀,手却从他身上穿过。
[自己]笑了:“你信不信无所谓,既然做出了决定,那就一直看下去。”
……
他们的第二次相遇似乎在很久之后,可是他们这些天使对于时间都是没什么观念的,[张佳乐]只觉得,我怎么这么快又遇到你了?
“哼。”[张佳乐]从那个被大天使称为[孙哲平]的守门人旁边经过。
“哼什么哼,你还不是打不过我?”
“那天要不是大天使来了,我早把你打趴在地上了!”[张佳乐]愤愤地回道。
“现在再来试试?谁打趴谁还不一定呢。”守门人召唤出了重剑,一副奉陪到底的样子。
“算了,我可不想再听大天使的唠叨了。”[张佳乐]连忙摆了摆手,“我可不是怕你啊!”
听到这儿,旁边正打算去打小报告的天使们松了口气,这俩和平共处了,真是可喜可贺,可喜可贺……
不过,这些天使们很快就没法“可喜可贺”了。
天知道这一任的守门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。[孙哲平]从来都不会安分守己的待在“门”前,毕竟比起守门人要做的为过往魂灵引路这种无聊的事,他更倾向于制裁者的工作。
而对于他的这种想法,[张佳乐]一直都知道。
“想当制裁者?那就来吧。这种东西,我早就当够了,也不想再当下去了。”他这样说。
最终[孙哲平]还是没有取代[张佳乐]当这个制裁者。
只是孙哲平忽然觉得,这个扎小辫子的家伙和传言中的完全不一样,没那么冷血,没那么残忍,不是无情无心,他是真实的,比这里任何神都更像是个人类。
而且,他们都知道,也清楚对方知道,他们,是这里少有的“同类”。
也许是同类的相怜吧,后来他们两个就经常同时出现。刚开始也有切磋、斗嘴,可是渐渐地,众神都发现,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。
[孙哲平]也发现了,可是[张佳乐]没有。
每一任守门人都曾是人类,他们在这里只是存在的比人类长久个几百年,但毕竟当过人类,经历过人间的情感。不像其他的神,尤其是制裁者,从始至终只有一个,虽说存在的长久,却也没经历过人类的情情爱爱,不太懂心里这朦胧的悸动究竟是什么。
-04-
挺久之后的那天,他们说了许多,最后,[孙哲平]问他:
“要不要和我在一起,痛快点给句话。”
“你不会不知道这是触犯禁忌的吧?”自存在以来就作为唯一的制裁者,[张佳乐]十分清楚这么做的后果,尽管他是挺想回答一句“好啊”。
“当然知道。”[孙哲平]答道,“但我敢。可是你愿意吗?”
“好啊。”他终于说出了已经酝酿了许久的两个字。
这时,他们已经预料带,这两个字,将会改变他们命运的走向。
没有不透风的墙,这事很快就被大天使知道了,大天使知道就等于“主”知道了。
“主”知道后就下了令,他们两个必须分开。守门人,降至深渊守地狱之门;考虑到制裁者只能有[张佳乐]一人,就从轻处理,批评警告,予以通报处分,然后继续当他的制裁者。
很明显,这不公平。
很巧,[张佳乐]也这么觉得。
一般人遇到不公平,也许会喊几句申诉一下,或者祈求上苍,但这些都不是[张佳乐]的风格。他可是这个天庭的制裁者,是“主”意志的执行者,是仅次于“主”的最强大的存在,他当然不属于上述一般人之列。
他一路杀到了深渊,灵挡斩灵,神挡杀神,尸体堆积成山,血液汇成河流,从天庭流向深渊。
“你不该这样,这会害了你。”[孙哲平]苦笑道。
“我愿意来找你,你敢走吗?”
[孙哲平]看着闯到地狱之门前的[张佳乐],看着他的扬起的唇角,看着他参着血液的红发,还有他被干结的血染成黑色的羽翼——那是堕天使啊。
他自甘堕落为魔。
那一刻,“制裁者”似乎理解了他曾经制裁过的那些触犯所谓“禁忌”的天使,他闭起眼睛,虔诚地向他们忏悔。
所谓禁忌,不过是束缚天性与本能欲望的镣铐,现在,是时候杂碎镣铐了。
制裁者堕落为恶魔的那一刻,“主”终于下令,全部铲除。
“全部”,指的正是他们两个。
对于奉命来铲除的天使,[张佳乐]来者不拒,来一个干掉一个,连大天使都被他逼退。
直到最后,“主”亲自上阵了。
这个真的刚不过。自己有几斤几两,[张佳乐]心里很是清楚,[孙哲平]也明白,要到此为止了。
[孙哲平]咬了咬牙,下定了决心。
他用能力开启了地狱之门,将[张佳乐]一把推入。这不是最好的办法,甚至不能称得上是办法,但这是他唯一的选择。
被推入地狱之门的那一刻,[张佳乐]是惊诧的,直到他看到[孙哲平]眼中的决绝,和在门闭前一瞬间的口型。
那口型分明是:再见。我爱你。
那一瞬间,张佳乐终于在梦境中看清了[孙哲平]的长相终于不再是只有模糊不清的轮廓了。
地狱之门紧紧关闭,[孙哲平]总算放心了,他召出重剑,背水一战。
而他的对手,是“主”,万物之主。
[孙哲平]终是败了,但他争取来的时间,足够他的所爱逃离这里了。
这一任的“守门人”最后一次守住了“门”,代价是他的生命。但他不后悔,他很满足。
毕竟,他作为守门人要做的事还会有下一任守门人来接替,可是作为[孙哲平]要做的事,这次犹豫了,就不会再有下次的机会了。
-05-
可是[孙哲平]算错了一点,[张佳乐]没有逃。
当“主”领着众天使破开地狱之门是,[张佳乐]就在门口,他哪里也没去。
“他呢?”
这是制裁者成为堕天使后对“主”说的第一句话。
“你知道答案,无需再问。”“主”回道。
[张佳乐]反而笑了:“那现在是轮到我了吗?按惯例,我是不是可以有一个愿望?”
“主”犹豫片刻,点了点头。
“我的愿望是——”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考虑要许什么愿望,“永世不忘这段经历和孙哲平。”
“主”沉默了,大天使也沉默了,跟在“主”身后的众神都沉默了。
“制裁者,你知道吗?”这是大天使第一次称呼他的职位,“主看在守门人曾是神的份上也赐予他一个愿望,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?”
[张佳乐]摇了摇头。
“他说,永世铭记张佳乐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[张佳乐]像疯了似的大笑起来,笑着笑着,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,“你也是个傻子啊……”
大天使望向“主”,“主”点了点头,大天使举起了剑……
[张佳乐]抬手挡住剑,即使手被刺破也无所谓。
“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你动手了,怎么说我也是个制裁者啊……”
“制裁者”最后一个制裁的神,是他自己。制裁者从始至终只有一个,故自此再无制裁者。
-06-
“怎么样?”[自己]问道。
张佳乐还有些没回过神来,这一切都太真实了,真实到他的心一阵阵绞痛,痛到透不过气来,他同情地看着[自己]。
“别用这种表情看我。”[自己]的神情好像有些厌恶,“我不需要同情。”
“其实吧,我挺羡慕你的,只是一个普通人,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,爱自己想爱的人。”
“真好啊。”
[自己]的身影变淡,变透明,渐渐消失了。
张佳乐醒了。
合租房的室友说,看他睡了整整一天,差点就叫救护车了。
他笑了笑,对室友说:“没事,只是最近有点累了。”
室友听着他说话,突然凑近,摸了摸他眼眶的下方。
“你哭了吗?脸上怎么有泪痕啊。”
-07-
那次之后,张佳乐再也没做过之前的梦,他想,也许是因为[自己]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吧,他不就是不想忘记那个人吗?
直到现在,自己都还记得清清楚楚,他是怎样遇到那个人的。
那天梦醒后,张佳乐浑浑噩噩地出了门在街上游荡着,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河堤路上。
河水奔流,撞在露出水面的突岩上溅起层层浪花。
他百无聊赖地扒在堤岸边的石栏上,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,朝水里丢着小石子。
真没意思,不过是又一个梦而已,何必当真呢?张佳乐自嘲地笑了。
他转身打算离开河堤,走过一片竹林时,余光无意瞟见的一个身影令他愣了神。
他就像是被什么力量驱使着,向前走去。
“你好,可以认识一下吗?”
“我叫张佳乐,你呢?”
—Fin—
以下废话:
想写一种羁绊,但是水平不足写不出那种感觉。大概就是学傻了的意识流产物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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